万物如尘

有些光芒 即使微亮 绝不退让
像夜里的阳光

芳香(少年狄芳同人,ABO设定,背景跟原剧相同)39

芳香(少年狄芳同人,ABO设定,背景跟原剧相同)


三十九


“自古以来,后宫因争宠而引起的案件屡见不鲜,有心之人稍加点拨自然会有格外精彩的版本,这样的结论出自我这里听起来也是非常合理的。”武媚娘笑道,“ 况且你别忘了,郦姐姐的父亲可是堂堂吏部尚书,朝堂你争我夺的将臣们不会放过一丝争斗的机会,如今我便是将一张白纸摆在台面,被有心之人稍加润色,变成七彩琉璃画都不为过。 ”


这一点狄仁杰自是明了, 王世伯在任多年尽职尽责向来在众臣面前颇得威信,不然耿直如自己父亲也不会对他如此亲近。但向来大臣们结帮拉派之事历朝历代都屡见不鲜, 如果武媚娘没有说谎的话, 怕是如同自己父亲无辜被蒙上谋逆之罪一样, 只要有一个引路人,这朝堂之上必是有人揪着这一方向,来肃清道路,为自己的势力添砖加瓦。


“娘娘说得有道理。” 狄仁杰暗自观察着武媚娘的言行,来辨识她话语的可信度,“还有一事,之前娘娘手里本是握有一个重要的证人,后来却无故失踪了,娘娘可否告知前后因由?”


“没错,案发之后我便将小昭请来问话,却不料她已是疯癫的状态,问询根本无法正常进行。我便将她先关在一旁看看状况,谁知只过一晚便不知所踪了。”

“也就是说,卷宗中小昭的证词并非出自娘娘之手?”

“什么证词我并不清楚,但人确是从我这里消失的我不可否认。”

“她即便是能逃离翠微苑,要想逃出这皇宫恐怕有点太不切实际。”若不是有人帮忙,恐怕凭她一个丫鬟很难做到。

“至于她是如何逃出或者被人藏匿,我只能回答你不清楚。狄仁杰,”武媚娘抬眼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掀起嘴角冷冷一笑,“我在宫中无名无分,也只幸得皇上垂青才能被人看在眼里,你莫要将我的能力想的太重了,我也只是暂时经手一下案情,有很多结果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武媚娘的意思是之前案子的调查是另有他人在左右进展乃至控制舆论?狄仁杰回想起元芳与他复述王世伯那边对于眼前之人的言论,开始迷惑起来,那个在别人言语中依附权杖为己私欲,甚至以色侍君干涉朝政的武媚娘,此刻在与自己的谈吐中却表现出处处受制于人的无奈?


“娘娘的意思,在下不甚明了。”

“狄仁杰,你这么聪明,本该看得出来,怕只怕你深陷其中一时乱了分寸。但我知道你的实力,有些事情你迟早都会查清探明,”武媚娘看向狄仁杰,“这皇城之中并无分明的黑与白,很多事情无法也不需要摆在明面之上。我在这里只能保证我对皇上的心并无半点作假,只要他需要我的地方,我不会有半分推脱。至于别人口中的我,对我并不重要。如今这件案子其实也简单,皇上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我清楚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也知道有一人在他心中重过我不止两倍。”


她指的是元芳?!

狄仁杰一瞬间便明白了武媚娘话中的含义,这么说来,如今眼前的林林总总全都是皇上的授意?不惜设下这荒唐的圈套,只为套牢元芳一人??


“即使我成为人人诛伐的罪人,因为有一颗大树依靠,只需他的一句话我也会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这天下能做到如此的只有皇帝。所以同样的,只要他愿意,没有无法得到的结果。而陛下却费尽心机让那一人自己走进皇宫,由此不难看出这人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待看清了这一点,我也自知无需过多挣扎,如今的我在乎的只是自己在他眼中是否还占有一席之地,”武媚娘说话间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眼底泛起的雾气还是将她隐藏的真性情暴露无疑。 “无论怎样,他想得到的我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助他,这是我表达爱意的唯一途径。”


在狄仁杰看来,面前不过是一个对深爱之人倾尽所有的平凡女子,奈何她看的通透,自知钟情之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专情于她的那个人,爱的确能让一个人盲目到忽视自己的伤痛。


只是皇上对于元芳的执着却出乎自己的预料,似乎连元芳自己也毫无察觉,所以才被步步逼迫着一阶阶的走入这铜墙铁壁铸造的牢笼之中,皇上也看清元芳有多在乎自己所爱之人便会被牵引着陷得多深。思及此,狄仁杰的心底再次泛起阵阵痛楚。


“ 狄仁杰,感业寺之恩武媚娘一直铭记于心。 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已跟你说了,聪明如你自是该知进退,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可以干涉的。两仪殿的那位为了救你受尽折磨,你就应该领了这份情,只需查出他需要的真相还他一份心安,然后便与他分道扬镳,方能全身退出这出这场游戏,至于其他,还是不要再肖想了罢。”


“娘娘的建议在下记下了,娘娘能对在下如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下甚是感激。”

“我今日与你说的话换个时间地点我便不会再承认,至于你信或者不信,请自辩了。”

“多谢娘娘,在下告辞。”





离开翠微苑,狄仁杰边往回走边整理思路,武媚娘的话虽委婉但在自己看来再明显不过了,除了郦贵妃和索朗的意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在皇上的控制之中。在案情不明的情况下,郦贵妃所蒙受之冤,狄世伯因罪禁足拔权再加上父亲的欲加之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要查明恐怕不难,怕只怕这些事情摆出台面会有不可预测的结果,皇上只是布控了方向,真正参与其中议论的都是朝中众臣,同武媚娘一样,这些听命于皇帝的臣子们很难由此断定是忠是奸,即便是有个别大臣是王世伯和父亲的对立,这样一个一个想下来,却觉得更不是说起来那般简单,朝廷的各个部门机构纷繁复杂,各司其职却又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的人脉派系是自己这种游历在外之人完全无法理清的。若是因为这些私欲使整个朝堂备受牵连人人自危而伤了社稷根基却真的是大唐之殇,是不是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皇上才如此预测我无法再掀起任何风浪?


即便待郦贵妃与索朗案件大白之时,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仅凭皇上一句话便可消除,而那时任凭元芳如何也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狄仁杰不得不感叹这位看似软儒的皇帝,在感情面前却有着少有的执着。


思及此狄仁杰缓下脚步,此时天色已有些下沉,元芳与自己分开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不知有没有好好休息。这夜晚的皇宫大的不着边际,如同一个巨大的屏障,让他逃无所逃,不过元芳,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也是丝毫不会输于这世上任何人,即便那人是一国之君我也绝不会轻易妥协,天无绝人之路,只是你是否还能信任我依托我带你走出这个困境?








李治迈入两仪殿内,如今这里与郦贵妃在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样貌。那个往日里灯火通明的宫殿,此时远远的从门口望去,只剩下寝殿內的忽明忽暗的微微烛光,他站在门前突然质疑起来比起往日的灯火通明,自己千方百计得来的这电电微光,究竟哪个才应该是自己的情感所依呢?由着自己的心如此滋长,究竟是错是对?


摇了摇头,天刚暗下,李治觉得定是这天色让自己多了一丝顾虑。重新望向那丝微光,想着元芳应该还未就寝,便卸下一日的操劳期待着这里能有一丝温存。


“咳咳!”

还未进入寝殿,李治便听到王元芳的阵阵咳声,脚步也不由加快起来,还未等通报,便已进了门。

“参见陛下!”伺候在侧的丫鬟太监们纷纷慌忙行礼。

“怎么咳得如此厉害?”李治皱眉,他记得今天离开两仪殿之时,元芳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但此刻那个苍白着脸浅睡在塌上,不时被抑制不住的咳嗽扰的不能安眠的人,看起来似乎更加不适了。

“回皇上,娘娘午后回宫之后便开始微咳,本是传唤了太医但娘娘还是不让近身,娘娘一直说无碍。进了晚膳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着,却一直不大安稳。”

“现在再去传唤太医,朕便在这看着。”


李治自打进门,紧锁的眉头便没有舒展开来,太医回话说元芳的高烧又反复起来,高温入肺引发了咳症,较之前一日病情确是加重了不少。只能加大药量,将高烧退下,再细细调理肺症。

床上的人在咳嗽的间隙似乎睡的不错,紧闭的眉眼温顺安宁,微撅着的双唇单纯的如同一个婴孩。李治坐在床边看的入了神,他想起自己初见元芳之时的惊艳,那时的自己还是太子,每天被太傅的诗词歌赋折磨的烦不胜烦,直到有一天太傅领着这个瓷娃娃一般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说是给自己作伴的那日开始,读书似乎也没有那么枯燥难捱。元芳自小便知书达理,对自己毕恭毕敬。自己记得有一日练字练的手酸,烦躁间问他,闷死了做皇帝有什么好的,那小家伙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回答自己,做皇帝可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听他这么一说,自己瞬间就高兴起来,拉着他说那我便把你要了,你一直陪着我可好?对方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思考了片刻之后,只丢下了一句‘不好’便再不言语了,那便是自己第一次被他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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