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如尘

芳香（少年狄芳同人，ABO设定，背景跟原剧相同）二十一

二十一

狄仁杰追到拐角的时候，看见元芳站在凉亭的边上。此时更深露重，外面又飘着几丝细雨，王元芳手握扇柄背在身后，仰着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夜风时而吹进四面通透的亭子里， 颀长的身姿在风中傲然独立，被风掀起的紫色的衣摆飘飘荡荡，无心的撩拨着观者的心弦。就是这么随意的一瞥却让狄仁杰看到痴迷，待回过神来走上前圈住那人时，对方身上的凉意惹得自己心疼。

“站在这里做什么？你身上好冷。”

“没什么。”王元芳稍稍的挣扎了一下，随后看看四下无人，便随了狄仁杰。

“怕是你这脑袋里又转不过弯了吧。”狄仁杰贴近对方的耳朵。

王元芳怕痒的躲了一下没出声。

“你在替童梦熙惋惜？”狄仁杰追问，干脆将头枕在王元芳的肩上。

“你怎么不猜我是在为梦瑶的话吃味?”王元芳笑问。

“我还不了解你吗？那种完全没可能发生的事你会介意?”

“呵，你哪里来的自信？”

“就算怕我没这自信，芳儿还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么?”说着狄仁杰原本搭在王元芳肩上的头开始不老实的往肩窝里钻，说话间喷出的热气染红了王元芳的脸颊，若不是此刻灯火昏暗，必是又被对方揪住不放。王元芳也懒得再跟他拌嘴，身子往后一靠，在满是乾元气味的怀中放松下来。

“怀英你说，一颗心真的可以同时容下几个人做到不偏不袒吗？”王元芳想起之前在正厅用餐时的话题。

“很难吧，必定是有多有少的。”

“那同样付出去的感情，到了对方那里却被轻视，是该失望吧。”

“情这个字，很难做到等价交换，更是很难断定孰是孰非。”

“梦熙真是可惜了。”王元芳叹了口气。

“芳儿，我不想你受到影响。”

“我在这里先跟你说明了，”王元芳转过身，表情严肃的正视着狄仁杰，“既然我与你在一起了，我便不会后悔。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一切都皆无定数，我也无法限制你再同他人动真情，但一旦有那么一天被我知道了，我便会毫不迟疑的离开你。”

狄仁杰看着王元芳，说话间对方形状姣好的眼睛已见湿红，知道他必是动了真性情来说这一番话的，原本还想跟他嬉笑一番，也不自觉的严肃了起来：“我狄仁杰有了王元芳作为此生伴侣别无他求，我这一生绝不会再绑定王元芳之外的任何一人，这些话都发自肺腑，希望他能相信。”

两人严肃的相视了片刻，随即两人噗的笑出声音。

“怎么说出那么傻的话，你还是狄仁杰吗？”

“还不是被你吓得，刚刚说的那么绝情。”

“喂，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很很认真啊!”

“我……”还想论辩的声音被拦截在口中，唇舌交缠，狄仁杰觉得是时候上封口必杀技了。

第二日一早，狄仁杰和王元芳还未到用餐的正厅便见几个下人步伐匆忙面露焦急，拦下一问才知道原来府中的二少爷童福康突发急症。

狄仁杰便自荐可以让婉清一看，以她的医术，一般的病症都不在话下。谁知刚一出口，那仆人便一口谢拒了，再问之缘由，这个下人便像开了话闸一般。

据说童福康之前一直身体健壮，虽说头脑一般但却力大如牛常被二太太挂在嘴边夸赞。可就在两年前的一天不知缘由的开始体弱面消，一日比一日衰落，童家四处求医别无他法之际偶遇了一位仙人名叫玄女娘娘，她稍用仙术驱邪又开了方子补气，童福康就那样好了起来，恢复了往常神气。但是玄女娘娘说了这二少虽是保全了性命，但这病魔顽固，还会时不时再次附体索命，需她到时再次做法驱魔。歹亏这玄女娘娘菩萨心善，答应这几年便在盛泽镇稍作停留，为童二少爷彻底拔除病魔，也为镇中的居民看病驱灾，不多时日便受到镇上百姓的拥戴，大家都叫她女华佗。这不，这两年间童福康犯过三次病都是玄女娘娘治好的，所以只要将二少爷带去九天玄女宫便能化险为夷了。

仆人说的口若悬河神乎其神，听得在一边的王元芳都有一见这玄女娘娘的心思，与狄仁杰交换了下眼神，两人便尾仆人们一起去长见识。

一迈进九天玄女宫，狄芳二人便被里面诡异的氛围惹得皱起眉头。不算宽敞的厅堂內烟雾缭绕，中间被一个巨幅的屏风分隔两边，外堂满是镇中百姓，个个都虔诚谦卑的行跪拜之礼，隔着屏风的薄纱隐约可见里面有人在施法念咒，时而还伴随明暗火光，煞有介事的样子，而一个刚被玄女施仙法重新行走的妇人从内堂退出来满脸的感激涕零，让外堂的众人更是直呼玄女娘娘恩泽绵长。

狄仁杰看着童福康被抬进内堂，传说中的玄女娘娘围着他所躺台子边转圈施法边念着法咒，随即一杯烧烬的符咒掺水被灌入童福康口中。

狄仁杰刚想跟身边的王元芳吐槽，一个余光看见童梦熙竟然也跪在众人之中。

“童姑娘也在。”狄仁杰稍大声的打个招呼。

童梦熙看到他们后走上前来，客气的与他们问候。

“童小姐也在玄女娘娘这边看病?”王元芳问。

“玄女娘娘不光能看病，祈愿祈福，还能预知过去和未来，梦熙上次染了小病便得玄女娘娘诊治，这次便是来还愿的。”

“你二哥这个病你知道吗？”狄仁杰问。

“知道，不过不用担心，有玄女娘娘在，二哥会好的。”童梦熙的话语中全是对玄女的崇敬之情。

“你们都不曾担心，她给你二哥吃的药是否可靠?”狄仁杰记得那只是一个烧成灰烬的纸符水，这东西能治病还要中医干嘛!

童梦熙刚想反驳，内堂忽然有人出声：“外堂的两位公子想必是对在下存有质疑，不妨上前直说。”

狄仁杰笑颜上前几步，走到屏风下，王元芳紧随其身旁。

“在下是童府客人，只是对他的病情比较关心罢了。”

“童公子的病不是一朝一夕便可痊愈的，我刚刚先为他驱走邪魔，后面自然会再开方子为他细细调理。” 说话者正是玄女娘娘，听声音已值中年，一副面纱遮住大半面容，看起来颇有神秘气息， 她隔着屏风盯看了两人片刻，接着说： “公子二人初到此地，是否愿意让在下算上一卦。”

“不劳玄女娘娘费心。”狄仁杰拒绝道。

“罢了，你既然关心童少爷的病，我便告诉你，他这病只有我能治好。”

“玄女娘娘如此自信。”

“不知公子是否相信鬼神之说?”

“自是不信。”

“那在下便无话可说。”玄女娘娘的口气稍有不悦，露在面纱外的双眼盯住王元芳上下打量，狄仁杰刚要发作，她又出声：“我见你二人都是人中之姿，还是想奉劝二人，你们刚刚从一个怨气很深的地方出来，带出了不干净的东西，此刻周身遍布霉气，若置之不理，不过三日必有大祸!”

还未等狄仁杰开口，被盯着的王元芳笑出声反问：“是吗？!”

玄女娘娘显然对他们挑衅的态度诸多不满，示意身边助手一个眼神说道：“我这里有一道咒符，你二人化水喝下便可解除这霉气。”说着用力将薄如蝉翼的咒符抛向狄芳二人。

王元芳见势向前一步，一手拉着狄仁杰退到自己身后，一手执扇将那符咒扫向一边不与之做任何接触，“多谢玄女娘娘好意，我们好的很，不必劳烦。”说罢拉着狄仁杰向外走去。

“我还想多看看那个玄女还有什么招数呢，你就把我拉出来。”狄仁杰反手紧紧握住原本拉着他的王元芳。

“你都猜得到她那些套路，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元芳也看出来了?”

“自然，那个无法行走的妇人，并不是不能走路，只是心理上的障碍罢了，玄女只是帮她克服了心理的障碍，自然可以下地行走。”

“跟我想的如出一辙，那芳儿怎么看童福康得病呢?”

“这个还不知，我想大概也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看来这个玄女娘娘有点意思。”狄仁杰说着拽过王元芳与他面对面，“不过他竟然说咱们霉气缠身，也太不可信了，还不如说，你被我缠上了还差不多~”说着抬手摸了摸王元芳细滑的脸蛋一脸的轻浮。

“说不了几句就没个正经。”王元芳瞪他一眼继续往前走。